送书 · 【迷糊少女与学霸校草的逗趣爱情,校园萌爱第一文】《北大“差”生》连载(1)

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-05-10 14:56:2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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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周一、周三、周五连载《北大“差”生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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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儿园里,他等不到奶奶来接,小小的她抱着他哼着歌谣轻轻哄。

初中,他去她学校远远看她,她并未发觉,只偷偷对身边的同学说:“哇,你看到那个帅哥了吗?”

去大学报到的火车上,他受林妈妈嘱托照顾她,她啃了一路鸡腿看《知音》,他盘着长腿翻《国家地理》,喊她白痴,假装镇定。

她对别的男生表白,他在旁边默默心塞;她失恋买醉,他疯了一样找她,听她诉苦扛她回家。

除夕夜,她对着烟花许愿:“我要我的相公!”

他也对着烟花大喊:“我要我的娘子!”当时她还以为说的是茹庭,想想真是智商捉急……

 

恋爱真是一门高深的学科,一不小心就会有挂科的危险,连补考的机会都没有。

对不起,方予可,原来你那么早就开始喜欢我。

谢谢你,方予可,那么完美的你,愿意喜欢这么不完美的我。

可是,和我在一起你真的不觉得吃亏吗?

方予可:白痴。







本期话题
一句话形容你的大学生活。






第一章:入学搭档方予可


“林林啊,你说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啊,还能考上北大。等到了大学,你第一任务是要保证不被退学回来,第二任务是减肥,第三任务是要找个名牌大学的男朋友,保证你们下一代走不了狗屎运,靠基因遗传还能考上名牌大学。”

这是我妈送我到火车站上交代我的话。


至于我妈为什么送我到火车站,而不是陪我到学校呢?那是因为我妈在电视上看到了我们全小镇第一的、和我考了同一个大学的那位是个男生,还是个清秀的小白脸。我妈就喜欢小白脸,老人家偶像是元彬。她通过无数个渠道要到了那个人的电话,然后亲自打电话给人家:喂,是方予可同学吗?你好啊。我是周林林的妈妈啊~~是这样的。我们家林林不是跟你考上了同一个大学吗?哦,你不熟啊。没关系没关系的。处着处着就熟了啊。那什么,我们家林林啊,第一次出远门,但我和她爸爸啊,参加了个旅游团。所以,麻烦你照顾一下我们家林林。拜托了啊。有时间到阿姨家玩啊。


我坐在旁边都害臊,什么旅游团,没影的事儿。她要舍得花钱旅游,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。

再说方予可,虽然我们是校友,但我们那破学校重理轻文,他们理科楼造得跟宫殿似的,我们文科生独居一隅,跟宫女住的地方差不离。虽然同校了三年,也没和他打过照面,只有在学校颁奖时,远远望见过他。只知道他被女生评为校草,听说是我们校长的孙子。他倒没给咱校长丢脸,动不动就得个XX奖项第一名。咱学校的玻璃橱窗里都张贴着他的一寸照片,旁边写着XX年X月X日生,XX年被评为省三好学生,XX年X月得了XX奖等等。我曾经和闺蜜小妖子打趣说,你看那照片拍得跟第一代身份证照似的,对比那段话,整一个就是一讣告。也幸亏咱这小镇没有保送名额,不然这种人都不用高考,直接去清华北大了。听说这次高考成绩一出来,北大就打电话给他,让他自己挑系了。跟这种人一起上大学,压力太大,而且他肯定也看不起我这种人。唉,以后到了北大,到处都是这种人。想想我都头大。俗话说,宁做鸡头,不做凤尾。我何必为了光宗耀祖,自作孽地也报了北大呢?

 

话说高考之前的所有模拟考,我的成绩都呈现出极大的摇摆性,有时波峰的成绩是波谷成绩的两倍。我还根据每次模拟考的成绩画了一张折线图。按照折线图的走向,我高考成绩应该是波谷的。没想到,高考出现涨停趋势,冲到了珠穆朗玛峰顶,以至于我收到高考成绩短信时,面对着前面若干个零再加上末位两位数的排名时,一直怀疑短信是不是发错了。在家庭会议上,我不停地问我老妈,我是全省28名吗?是吗?是吗?我妈瞪了我一眼:“想考名牌想疯了吧?怎么可能,一定是你们学校28名。”向来稳重的老爸忽然开口:“前面有这么多个零,看来应该是几十上百万的考生数量,按这个推理,应该是全省的排名吧。”在全场沉默了大概一分钟后,我妈迅速地拿起电话给我大姨:“大姐,大馅饼砸到我家林林啦!”

 

我一进火车车厢里,发现我座位对面已经坐了一位男生,穿着简单的纯色T恤和卡其色的休闲裤,逼仄的空间,长腿以好看的姿势勾叠在一起,白色的帆布鞋暗自躲在折叠桌下俏皮地翘着。折叠桌上方,帆布鞋的主人有张巴掌小的脸,脸上架着一副简单的黑框眼镜,因低着头,看不见眼睛,只看得见镜片后面是浓黑的如同扇子的睫毛。睫毛翻动的方向是一本《国家地理》,由一只瘦长的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翻动着;另一手里则由着一支素色的签字笔行云流水地穿梭游走。

我试探着问:请问是方予可吗?他抬了抬头,手中的笔还没停下来,“恩,我是。”


我立刻甩出我的周氏大笑脸:“你好你好。我是周林林。多多关照。”说完立刻把我的一堆零食放在了小方桌上请他吃。

方予可冷冷地说了一声“幸会”便接着翻他的杂志去了。

没过多会儿,我听到敲玻璃声,扭头一看,是我老娘。她跟我眨了眨眼,往方予可的方向努了努嘴,做了个加油的手势。我气绝地翻了一下白眼,怒道:“还有完没完啊?”这下子,吓到了沉浸在书中的方予可。他盯着我愤怒的脸,说:“女孩子脾气太爆了会嫁不出去。”还没等我回嘴,他又埋头看书了。


火车终于轰隆轰隆地往前跑了。我百无聊赖地拿出一本《知音》,翻看了几页,觉得无聊得厉害,没话找话地问:“方予可,你是怎么考上北大的啊?”

方予可没抬头,继续转笔:“以前一直都是全校第一名,正常发挥。”

“哦。幸亏我糊里糊涂也考上了,不然我们这小镇就只有你一个人考上了,那你多孤单啊。嘿嘿~~”我笑了笑,其实伤口又被撒了一次盐。

 

整个火车途中,我都非常寂寞地发短信,看《知音》,啃鸡腿,无所事事。而方予可就跟一雕像似的坐在对面看书,要不是那转动的笔,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个活体。最后,困意袭来,我趴在小方桌上睡着了。朦朦胧胧中,我被方予可拍醒。“喂,到卧铺上睡去。”我抹了抹嘴边的口水,扑通一声往后仰,连鞋也没脱,就躺在卧铺上不省人事了。醒来的时候,对面的方予可已经又坐在那里看书了。真是个书呆子啊。


经过十多小时的车程,火车终于到站了。

由于我们提前开学日期到校,火车站没有接我们的师兄师姐。我和方予可打了个车直奔北大。出租车司机跟我神侃一通,方予可仍然和冰雕似的在旁边给我们降温。

有人聊天时间就过得快,感觉没过多久,司机就说到了。我下车,一抬头便看见了电视上经常见到的经典的“北京大学”四个字。我把行李往旁边一扔,在大牌匾下一站,跟方予可说:“方予可同学,给我拍个照吧。要是洗出来的照片上没有我这个人,就说明我真的在做梦。”

方予可一副看白痴的表情,摇摇头对我说:“你能不那么幼稚吗?”


我笑道:“那不一样啊,你们看北大跟看家人似的,出生的时候就注定是北大的人了,对他当然没有感情了。我不一样啊,我就是一草根嫁入了豪门。我还不知道人家豪门后不后悔呢。万一踢出来了,这个照片也能跟个结婚证似的,能证明我曾经在豪门过了日子啊。”

  方予可:“……”

 

 

 

第二章:一见钟情

 

学校里一切都是新鲜的。我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,看看这个,摸摸那个。恨不得在所有物象前都拍个照。

估计方予可嫌我丢人,说:“你在这里坐会儿吧。我给师兄打个电话,让他来接我们。大热天的你也不怕晒。”

我装作惊奇状:“哇,方予可,你能跟我说连续四句话了。不容易啊不容易。”方予可瞪了我一眼,低头没说话。


我们在树荫下没坐多久,就听到有人拍了方予可一下。“怎么提前来了?”

我抬头,太阳底下没看清楚对方的脸。晃了晃脑袋站了起来,说“师兄好!”

师兄笑着对方予可说,“还带家属过来了啊?”

方予可推了推师兄的肩膀,轻声说,“瞎说什么啊。”


这一推,师兄终于站在树荫底下了,我也看清了师兄的脸。小眼睛,翘鼻子,小酒窝,尖下巴。阳光透过树叶洒洒点点地落在师兄的脸上,树叶一摇晃,光影也在师兄的脸上摇晃。

我心跳地有点厉害,咽了一下口水,吐出一句:“师兄贵姓?”

方予可白了我一眼,说:“你就叫师兄吧,又不是你的嫡系师兄。只不过都是我们镇的人。跟你不熟。”


我连忙道,“老乡啊,老乡见老乡,两眼泪汪汪啊。不是嫡系师兄,胜似嫡系师兄!”

师兄温和地笑笑,转过头跟我说:“真会说话,你叫我小西就行了。”

方予可别了别嘴,“出来才没多久,就泪汪汪地念老乡情分了。”

我当作没听见,笑着和师兄说:“小西,我叫周林林,读德语的,你念什么的呀?”

师兄还没说话,方予可就说:“跟你说了是我嫡系师兄,我读经济,他当然是念经济了。白痴。”

师兄笑了笑,酒窝更深了:“我比你们高一届。”


我连忙道:“经济好啊经济好。祖国的发展全靠你们了。哪像我们念的东西都是为资本主义国家服务。我本来也想读经济的,就是这次考试没考好,差那么几分调剂成这个专业了。”

方予可不可置信地扭头看了我一眼,表情明明在说:“你还好吧”。


我自动过滤掉他惊奇的脸,继续和小西攀交情:“小西,以后你可要多帮帮我数学上的东西,数学是我的弱项。”

小西又笑了一下:“你们德语系数学是免修的,你放心好了。”

旁边的方予可没忍住,“噗”地笑了,把我晾在一边,看我笑话。

 

由于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没有到注册的日子,我们拿不到宿舍的钥匙。小西把我们的行李带到他的宿舍,开始联系附近的旅馆。没想到很多人都提前来校,这边的大大小小的旅馆都爆满,只剩下一个校内的招待所还剩下一个三床位的大房间。我哀怨地望了望小西。

小西为难地说,“要是予可早几天跟我打个电话就好了,我好早预定。现在有点被动了。你们也就住两个晚上,要不就凑活凑活。方予可的人品我保证。你——”


我立刻打断小西的话,“要不方予可住你们这里,我住那个招待所吧。”

小西想了想:“我们暑假都不回家的,很多男生和女朋友一块儿住宿舍。楼长也不管。床位比招待所还紧张呢。不过你一个女孩子确实不太方便。那这样吧,予可你跟我拼一张床吧。”

方予可说:“我没意见。”


我看了看那一米宽的床板,一下子为难起来。大夏天的,宿舍也没有空调,让两个大男人挤在这儿,确实也不行。再说,人家早认识了,我本来就是个拖油瓶,还挑三拣四地让人家凑合。何况一个人躺三张床也有点浪费……

我鼓起勇气:“那这样吧,小西,我们三个都住招待所吧。好歹也有个空调凉快点。”

方予可眼睛里有点邪邪的笑意,轻声说:“算盘打得这么响,数学怎么会学不好呢。”

我扭头轻声骂回去“关你什么事。”


小西笑着说:“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家予可呢,我可以去。其实我们家予可特别正派的。”

予可抱拳作势打了打小西的肩膀。

小西一锤定音道:“行,那就这么定了吧。”

 

小西临时接到个电话,去帮一个同学捣鼓电脑去了。我和方予可刚进招待所还没坐稳,我妈就给我打电话了。我边走向盥洗室边接听电话:“林林,住的地方还习惯吗?”

 “还行,宿舍的钥匙提前领不了,所以我们只能在招待所了。”

 “哦,方予可还照顾你吧。你是不是住他隔壁啊?”

我顿了顿,吸了口气:“妈,他是睡我隔壁,而且我们还同房呢。”

手机那头传来绵长的“啊”声之后,我默默地挂了电话。


一会儿,我妈给我发了短信:“林林,虽然我挺喜欢那小子的,但是其实还没有调查清楚。很多事情你要想明白了。冲动是魔鬼。”

我无奈地回:“妈,我保证未来几年我都是原装的。”

老人家过了很久之后给我回复:“其实,年轻人有激情也不是件坏事。加油!”


我气冲冲地跑回房间,大声地喊了一声“啊”,时间跨度和我妈刚才的那一声“啊”一致后,我才罢休。

方予可轻轻地骂了一句:“白痴”。

我拿起枕头远程砸到他脑袋上,“骂什么呢?”

方予可“嗖”地站起来,“不和白痴理论。”说完便出去了。

我一气之下,用力踢了踢床腿,换回来更绵长的“啊”的痛苦惨叫声。

 

我气恼地趴在床上,想着老妈的疯言疯语,再想想小西,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累着了,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

等我醒来的时候,外面已经天黑了。我揉了揉脸,迷迷糊糊地起了床,靠着门框又眯了眯眼。没料到人还没靠舒服,门就哐当地被用力打开了。门沿恰好撞在了我鼻子上,瞬间我感到两股热流从我鼻孔里流出来了。


门外是方予可惊奇到惊慌的脸。小西也一道和他回来了,一看我这阵势,连忙跟我说:“你躺着去躺着去吧。”

我就这样刚从床上起来,又被揪回床上了。

本来我是一肚子火要对方予可发的,但鉴于旁边小西在,我压了压肚子里的怒气,装作淑女的大度样子:“以后我也不敢往门边上站了。太危险了。”

方予可念叨了一句:“白痴,没见过傻到趴门框的。”


一听这话,我那火快要喷出喉咙了,我深吸了一口气,咬着牙低声对他说:“真是不好意思啊,挡您大爷路了。”

方予可努努嘴没说话,转身去盥洗室洗毛巾去了。

小西从招待所阿姨那里拿了点棉球回来,跟我说:“我不太方便,你自己塞一塞吧。”


我觉得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美女,塞点棉球不是更没形象了。我一手捂着鼻子,另一只手忙把棉球推开,瓮声瓮气地说,“不用了不用了,我血小板好着呢,马上就能自动止血的。不用这么麻烦的。”

话还没说完呢,方予可就拿着湿哒哒的毛巾回来了:“死要面子活受罪”。然后把毛巾往我脸上一扔,“自己敷吧。过会儿就好了。”


本来这个时间点儿,小西和方予可过来就是来叫我一块儿吃饭的。没想到出了这么个事儿后,他们也只好看护我这个伤患了。房间里特别安静,只有小西和方予可翻杂志的声音,我望着天花板一阵无聊,刚准备打开电视,消磨一下时光,肚子就开始唱空城计。我那叫一个后悔啊,我要早开十秒钟的电视,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尴尬啊。我的形象啊,我在小西心中的形象啊。

小西笑了笑,“要不我去食堂打饭过来,我们在这里吃吧。本来今天想下馆子请你们吃的,没想到林林没有福气。”


这一声“林林”叫得我很受用。我赶紧说:“没事没事,你和方予可去就可以了,千万不要顾及我。我怎么着都行。”刚说完,肚子又非常不配合地叫了声。我有些尴尬。

方予可看不下去了:“小西,走吧,我和你一块儿打饭去吧。”我背过脸,吐了吐舌头,今天丢脸丢到太平洋了啊。

 

饭买回来的时候,我的鼻子也没事了。方予可拿了张餐巾纸开始抹桌子。

“洁癖。”我轻声嘀咕,要搁我平时,饭菜直接往桌上一放,手都懒得洗,操起筷子就吃上了,哪那么多事儿啊。方予可看了我一眼,没说话,继续四平八稳地从塑料袋子里拿出盒饭来。

两荤两素,一个汤,三份饭。我盯了红烧肉好久,咽了咽口水,把筷子伸向了菜花。唉,这淑女规矩也太多了点,连吃块肉也吃不上。我心里一阵怨念,怨念到我嚼着菜花,还目不转睛地盯着红烧肉。


过一会儿,小西说,“林林,你怎么光吃菜啊,吃点肉呗,今天流了这么多血,还不补点血啊。”

我连忙摆摆手:“不不不,我就吃菜,我素食主义。”

喝汤的方予可被呛了一下,拼命地咳嗽起来,整张脸咳得通红通红,他喘了口气说,“恩,她是素食主义。火车上她买了一袋子乡巴佬鸡爪,通通都送别人了。”


我怒瞪了他一眼,生怕他说错话。没错,我在火车上是看了一晚上《知音》,也啃了一晚上的乡巴佬鸡爪,可碍着他什么事儿了呀。就他嘴多。火车上不是一句话都没有的吗?我抛了他一个白眼: “乡巴佬鸡爪是我妈买的,我妈就是这点不好,老嫌我太瘦,恨不得我一下子重个十斤八斤的。没办法,只好遂了她老人家的心愿带到火车上了。”我一边向老妈忏悔,一边用威胁的眼神扫向方予可。

方予可坦荡地看了看我,和小西说:“她的妈妈估计比较乐观,都长这样了还嫌瘦。”

 

晚上睡觉的时候,我被安排在最靠里的床位,至于中间那张床睡谁他们不说,我也不好意思直问。等小西去洗澡的那空档,我拉了拉方予可的衣角,抛出电影中的经典台词:“方予可,我认识你到现在,求过你什么事没有?”

方予可看了看我“你认识我就两天,你平时求人的频率是有多高啊?”


我一时语塞,只好拿出杀手锏:“不管,反正你挺我就是了。”

“怎么个挺法啊?”

“很简单,你睡在最旁边那张床上就行。”

方予可看了看床,再看了看我,“你对我有意见?”

我连忙摇头,“我对您哪有意见啊。我这不是想着我们在火车上已经面对面地互看了这么久,怕你日久生情了嘛。”

方予可嗤笑:“白痴。”

 

由于下午睡了很久,晚上熄灯睡觉时,我一点困意也没有。小西就睡在我旁边的床上。月光洒下来,脸部的线条就更加柔和了。夜晚真是个好东西,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观察一个人。方予可这家伙还算好匡,能遂我心愿,躺一边去了。想到这,我嘿嘿地笑出声来。

过了很久,我仍然一点睡意都没有。刚好妖子给我发短信,问我新环境适应得怎么样。我一激动,偷偷穿上拖鞋,溜到阳台,给妖子打电话。


“妖子,你相信一见钟情吗?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啊?”

妖子在那边已经兴奋上了:“不会吧?你怎么还没入学就已经谈上恋爱了啊?跟谁一见钟情了啊?”

我扭扭捏捏地说:“我觉得也太快了,我还没准备好呢,没想到馅饼又砸到我脑袋上了。”

妖子在那边爽朗地笑着:“林林,是什么样的男孩子让你动心了啊。平时见你大大咧咧跟个男的似的,怎么这么快就坠入爱河了呀?”


我嘿嘿地笑着说:“他长得也不是很帅,就是很温和的那种。你知道吧?就是笑起来暖暖的,还有酒窝的呢。说话声音有点哑,但是是很有磁性的哑,我给你学一个。”然后我就扯着嗓子开始模仿。

妖子那边已经受不住了。“哎呀,发春吧你就,那你好好追,争取过年带回家。”


我立刻作接受指挥状,“是,我定不辜负党的信任,志在必得。”说完就傻乐着挂了电话。

我又偷偷地溜回房间。关门的时候,方予可转了个身,黑溜溜的眼睛在月光底下特别的亮。我吓了一跳,低声骂道:“人吓人,吓死人的,好不好?”

方予可切了一声,没说话。过了不知道多久,方予可那里冒出一句“白痴”。

晕,说梦话还带骂人的!

 

第二天,我一觉醒来,旁边的床位已经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了。一看手表,都十点半了。我顶着个鸟窝脑袋,晃荡着去盥洗室。

方予可刚好从盥洗室出来,手里还捧着一串葡萄。他看了看我的头型,皱着眉头道:“你这是睡觉呢还是做炸弹呢?怎么每次睡醒都是这种造型?”


我瞪了一下他“你管得着吗你?”说完我就狠狠地摔了盥洗室的门。自己一照镜子,确实有点吓人。头发都跟金毛狮王一样朝各个方向呲开,脑门上还有道红印。我拍了拍脸,自言自语地对着镜子说知音体:梦中醒来的女子啊,你从远古时代穿越而来为哪般?

 

等我洗漱完毕,小西和方予可已经在房间里看电视了。见我回来,方予可指了指桌上的葡萄:“吃点水果吧。脾气太爆的人得去去火。小心长痘。”

我摘了颗葡萄,好久没吃上新鲜水果了,真甜。

小西问我:“还吃早饭吗?”

我立马做含羞的样子:“小西真不好意思,我平时都挺早醒来的,可能认床,昨晚上没睡好,这一觉都睡到中午了。你就不要嘲笑我了。”


小西笑了笑,露出好看的酒窝:“。大学里很多人朝五暮九的,早上五点睡觉,晚上九点起床,都日夜颠倒的。”

我做了然状,“明白明白。晚上学习效率比较高嘛。”

小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,低头笑道:“呵呵,其实大家都是打网游。一般在考试前才会突击学习。”


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,不知道该说这个网游好呢还是说这个网游不好,因为我不玩游戏,但也不爱学习,只好把目光伸向方予可。心里还盘算,要不要学着打网游拉近和小西的距离。

方予可瞥了一眼,跟我说:“我劝你还是好好学习,别去动网游的主意。你那脑子一学期才能对付一门考试,别学人家临时抱佛脚。佛脚不是那么好抱的。”


我没好气地说,“你认识我多久啊?我这脑子怎么了,你不知道我平时多聪明伶俐着呢。不然我怎么考得上来?”

方予可瘪瘪嘴,没说话。很久之后,他飘出一堆气死我的话来:“平时模拟考前二十名你好像进过两次吧?前二十名一般都是同一拨人,我们都差不多混熟了。你的名字也有所耳闻。你不是那种一会儿在20名,一会儿到120名的人吗?”

我气呼呼地反驳道:“120名怎么了?120名那天我高烧好不好。”


还没说完,小西打断说:“予可,你怎么知道林林到过120名?你小子平时都看她一个人了啊?”

我连忙说:“不可能不可能,小西你就别说笑了。我跟他认识也就这两天的事情。他就是瞎猜的。我还真得过120名,那天真发高烧,没考好,嘿嘿,没考好。”

方予可也不知道怎么的,小白脸变得通红通红的。

我用手肘碰了碰他,“你没事吧?我120名那次真是我发高烧了,数学没及格。”

方予可喝了口饮料,低头说:“我知道。”


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,学校开学的日子终于到了。

北大南门延伸出来的林荫道熙熙攘攘,一半是和我一样稚嫩的学生,另一半是比学生更兴奋的家长。小西已经去火车站接他们的师弟师妹了。我和方予可两个人兵分两路,在林荫道上寻找组织。很快我便找到了外国语学院,领了钥匙、体检卡、新生指南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后,我便兴奋地奔向我的宿舍了。


馅饼又一次砸到我的头上,嘿嘿,我住的是新楼。最重要的是,学校安排给我的是个靠窗的位置,而窗的对面就是小西的宿舍楼。这样,我每天都可以望见小西什么时候出门,什么时候回来的了。我特别得意地走到窗外的阳台,伸了伸懒腰,忽然看见对面男生宿舍阳台有个熟悉的身影。我忙从包里掏出眼镜,往对面一看,本来还存在侥幸心理,现在彻底失望了。没错,对面就是那个毒嘴方予可!

方予可刚好也抬头看见了我。不过他就平静多了,就跟没事人一样,没有任何表情地转过身回宿舍了,留我一个人在阳台磨牙。

 

没过多久,宿舍里其他三个人也陆续到了。住我下铺的是个江西姑娘叫文涛,不知道是晒黑的还是本来皮肤就这么黑,显得她牙齿格外的白。我对面的上铺是个北京姑娘,打扮地特别成熟,褐色眼睛,厚嘴唇,名字也很成熟,叫朱莉,跟安吉丽娜朱莉同名。对面的下铺是上海姑娘,身材火辣辣的,叫王婕。大家都是由爸妈带过来的,就我孤身一人,显得特别凄凉。


除了北京的妈妈,其他妈妈们都开始往书架上垒书。我一看,好家伙,王婕的桌上都是一堆乐谱,文涛的桌上是一堆文学史。就我书架上啥书也没有,光秃秃的放着一个刷牙杯子。

文涛的妈妈偷偷地开始问她女儿,那个叫周林林是不是家里困难还是单亲孤儿什么的呀,怎么大老远的一个人就过来了?


我气结过去,立马掏出手机打给方予可。这家伙电话倒是接得快,刚拨通就传来“什么事?”我这一顿装:“哥哥,到火车站了吧。你前两天都不帮我安顿好了嘛!你回家跟爸妈说一声啊~~”

“白痴!”那边已经收线了。

我挂了电话后,忽然想,我干嘛给他打电话,我家里又不困难,爸妈也健在,我刚才直接给爸妈打电话不就得了吗?真被这方予可骂成白痴了!

 

入学当天和第二天,都是学校新生体检的日子。我边领取各类资料填写单便开始盘算:身高体重之类的测量队伍较短,先从那边开始,抽血的那个就压轴吧,万一晕了,抬回去之前至少体检项目也完成了95%。我对自己的统筹安排非常得意。排在测身高体重队伍的时候,我故意留了心眼看看排在我前面后面的那位性别。量身高体重的那位医生比较缺心眼,填个数据需要把数报出来吗,当我们文盲不识字啊。眼看着前面那几位女生都恨不得165,45kg的,到我这儿,医生特别不乐意站起来还往低里调了调测高的卡尺,刻板地一字一句说到,157,52kg.我惊慌地把报告单一抽,转身往后跑,还没跑几步,就撞上人了。


我赶紧道歉:“不好意思,借过”。

“白痴。”熟悉的冷冷的音调。

我抬头一瞧,怎么这么冤家路窄啊。刚才明明侦查过,附近只有女生啊。我没好气地说,你是人是鬼啊,这么神出鬼没。

方予可倒也不跟我计较,切了一声,跟旁边的女生说,走吧。


我这才注意到他旁边还站了一个女孩子,一看就是165,45Kg的主。女孩冲我笑了笑,对方予可说:“你怎么不介绍介绍啊?”

方予可往我努努嘴:“周林琳,德语系的。”又转向那女孩儿。

没等方予可介绍她,她就温和地朝我笑了,我发现,她笑起来也有个浅浅的酒窝。“我叫茹庭,大家习惯叫我庭儿。我读西班牙语的,和你还是同学院的呢。他昨天自己一个人体检完了,今天是被我拉过来的,我怕验血,有个男生壮壮胆。”她边说边拽了拽方予可的衣角。


 “验血的地方不在这里啊,在那个小白屋里呢。” 我指着那个“魔鬼之窟”。

“呵呵,我知道啦,只不过刚才看见予可一直朝这个方向看,所以我把他拉过来了。”

呦,都叫上予可了,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啊。不过小西也叫我林林,嘿嘿,我自我满足地笑了笑。

“白痴。”又是方予可的声音,我都服了他了,不能换点新鲜词吗?


我白了他一眼,转而笑着和茹庭姑娘说:“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位了,我先去体检别的项目了。有时间一块儿吃饭。”

茹庭答应得也很痛快:“行,予可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。”


体检的队伍真是长,到验血最后一个项目时,已经午后两点了。我刚饥肠辘辘地迈进“魔鬼之窟”,就看见已经有人被抬出去了。旁边路过的医生还念叨:“这一届不是晕针就是晕血的,唉,还有哭着闹的,现在小孩啊,真是宠坏了,就得给他们扎一扎,疏通疏通筋骨。”我听得汗毛集体起立,蹲到一边儿去准备冷静一下。


我看着报告单上仅缺的那一项,恨不得自己往上面填个数得了。但一想到这刚进校就作假,万一被查出来了,会不会还没过上豪门日子,就被豪门赶出来了啊。报告单都快被我捏湿了,我的意志仍然在动摇中。

正当我蹲得脚都快麻的时候,我看见方予可和茹庭两人进来了。茹庭的脸也煞白煞白的,细长的手紧紧抓着方予可的手,轻声说着:“你看我手都冰凉冰凉的了,予可,我怕针,你知道的,我从小就怕打针。”


方予可轻轻拍着茹庭的肩膀:“别怕。一闭眼的事情,眨眼就过去了。”

臭小子,跟别的女孩说话就这么温柔,跟我说话跟个冰山似的,生怕气不死我,当我不是女的啊。想到这儿,我“噌”地站起来,大步走到茹庭前面,拿起她搭在方予可手上的手并紧紧握了一握,“茹庭,很多事情都是有代价的,考上北大也是要做出牺牲的,需要你牺牲的时候到了。”

茹庭石化在那里,很久之后,又从方予可嘴里传来那句熟悉的“白痴”。


排了半小时的队,终于轮到了我和茹庭。我被分到左侧,茹庭被分到右侧的医生那儿。茹庭眼巴巴地望着方予可,那委屈的表情,我看了都心疼。但我也顾不及怜香惜玉了,我这自个儿还腿颤呢。

我学茹庭眼巴巴的神情,看着医生说:“医生大哥,我血管细,特别不好找,您得找准了啊,咱争取一次通过,咱不能像老家那小护士似的把我手臂当萝卜,恨不得插成了刺猬啊。”


医生一乐:“你哪儿的考生啊?这么贫,你虽然胖点,那血管不还是挺明显的吗?”

我一听不高兴了:“我哪里胖了哪里胖了。我最多也就是婴儿肥,好不好?”

医生指着我的报告单说:“你这上面不是50多公斤写着吗?”

说完,我听见方予可在一边偷偷地笑了。

我恼怒地瞪了瞪他。


在我生气那档子时,医生的软皮管已经绑上我胳膊了。茹庭这边一只手也绑上了,另一只手却牢牢地抓住了方予可的手。我这只恨我孤家寡人一人,没处依靠,我总不能抓对面医生的手吧,唉,要是有个男朋友就好了,我心酸地想着,抬头却撞见了方予可的眼神,他直瞪瞪地看着我,一看见我也看他,立刻把目光移开了。我觉得怪怪的,也不知道怪在那里,没等我明白呢,我看医生细细的针管就已经插进来了。方予可在旁边轻声说道:别看它。


我用余光看见,茹庭早已把整个身子都趴在方予可怀里了。我心想,你让她别看什么啊,人家要看就只能看你的胸肌了。

医生这会儿已经抽了一针管了,拔管的时候,跟我说,“你不是挺勇敢的吗?瞪着针管那么久,打完针还能笑呢。”


我自己也觉得挺神奇,真奇怪,我怎么就能眼看着针管进去抽我血了呢,这要搁以前,这可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啊。医生给我按了一下棉球,跟我说,按着它两分钟,别放手啊。我答应着,扭头一看,茹庭都泪流满面了。我忽然觉得,女孩子就应该像茹庭这样的,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,这样让男的才有成就感,搁我这样,男生都自叹不如了。我刚愉快的心又有点沉重。


茹庭趴在方予可的怀里很久没动,我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。倒是茹庭对面的医生看不下去了,冲旁边的队伍喊道:下一位。茹庭这才慢慢倚着方予可站起来。

我慢吞吞地跟着他们俩出去,没走几步,棉球就掉了,刚才插针口那地方流出点小血丝,没过几秒便凝结成了小血珠。我拿手一抹,血丝又冒出来了,我又接着抹。正当我乐此不疲时,方予可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个创口贴,酷酷地扔给了我,一边搀着茹庭,一边跟我说:白痴,你不是血小板很好吗?


我已经习惯了他这张毒嘴,跟他说了声“谢了”便跑出校医院。

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。人家成双成对的,这创口贴一看就是这小子给茹庭准备的,给了我,人家茹庭得怎么想啊。我做了电灯泡也就罢了,要是不小心还棒打鸳鸯,那罪过可就大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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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本期话题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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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下期预告】

为了追小西,周林林绞尽脑汁,好不容易通过方予可约了一起吃饭,饭桌上,凡是胳膊伸直才能夹到的菜都放弃了,细嚼慢咽装淑女,却不小心大姨妈提前光临,在方予可面前丢尽了脸……



小剧透:

方予可:“你那笨脑袋,总共就那么点脑细胞,都不用在正道上。”

周林林:你怎么知道我脑细胞不够用啊?我高考数学140呢。140!你考了多少啊?”

方予可:“150。”

我不说话了,跟他说话特没成就感。这小子怎么能考满分呢?我自从上了二年级之后就不知道满分是个啥概念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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